巴爾札克說:人有一種對孤獨的恐懼......一個人─不論這個人是個痲瘋病患者,還是個囚犯,無論他是個罪孽深重的人,還是個一無用處的人─所最關心的一件事便是,能有一個和他命運相同的夥伴。

Everybody needs somebody
You're not the only one
----------<November rain, guns and roses>

佛洛姆認為,「人類的這種不能自立的現象,才使人類得以發展」。人類在逐漸成長變成一個有自由的個體時,必須要忍受孤單;在她人格逐漸完整、並且越來越有力量的同時,他會失去很重要的安全感〈那種要有「和他命運相同的夥伴」的需要〉,這種自由將成為一項不能忍受的負擔。「這時便產生有力的傾向,想要逃避這種自由,屈服於某人的權威下,或與他人及世界建立某種關係,使他可以解脫不安之感。雖然這種屈服或關係會剝奪了他的自由。(p32)」

流行歌不是這樣唱嗎?「希望有人衝破疑惑帶我向前走」,放棄自己作決定,這件事情常常發生。漸冷的十一月,我花更多時間面對自己,知道自己的面貌仍然模糊。

'Cause nothin' lasts forever
And we both know hearts can change
And it's hard to hold a candle
In the cold November rain

我一面聽著november rain.感受到我多麼依賴誰、依賴什麼關係,也多麼希望自己獨立不受影響,不要因為人際關係而難過受傷。因為心那麼容易變,脆弱的自己彷彿脆弱的地方生態,一遇到外界可怕的資本主義入侵,很快就會加強原有的不平等和混亂〈有點念書念太多了只會舉無聊的例子〉。

還好guns and roses溫柔的說,「不過,沒有甚麼東西會持續到永遠的」

 **

佛洛姆用性格去說明法西斯政權之所以可以實現的原因「願意接受任何信念、和任何領袖,只要她能令人興奮,只要他能給予一種表面似乎能使人的生命有意義及有秩序的政治結構與象徵。〈源自於人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意義為何(p145)」

不要說這個年代沒有法西斯。

要怎樣可以達到獨立又不失去自由?「自發性」真實的被表現時,就能積極的過活。自發行為發生在......「當我們忽然間捕捉到大地風光的美麗時,當我們思考之際,得到一些真理時」(p147)

「現代人在幻覺下過活,他以為他知道需要什麼......其實,我們必須了解的是,知道一個人真正需要什麼,並不是件很容易的事,而是件人們必須解決最困難的問題之一」(p141)

我在洗澡的時候想著被販賣的泰雅族婦女,買咖啡的時候想著生態環境與社會正義。每天有很多的agenda在我心裡競爭位置,而我也一直以為這是重要的,我將依據我自己的幻覺,去做出影響我一生的決策,我以後要做甚麼?我要不要念研究所?我要不要..?

但如果你問我,甚麼時候我真的感到全然的快樂,只有一個時刻,就是當我獨自面對大自然的時候,那是我少數能夠把眼睛往內看、並看的那麼深的時刻。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快樂和滿足,但其他的決策,從未有那種「合一」的確定與感覺。

為什麼要提情感?情感重要嗎?佛洛姆認為真正的自由必須建築在「自發的愛與工作」之上,而自發的工作是要有創造過程〈籠統的說,就是不被異化的〉。但現在「感情衝動」已被視為不建全的或不平衡的,人必須把人格和情感加以分開。最接近自發的工作者,大概只有藝術家符合。

We've been through this auch a long long time
Just tryin' to kill the pain

十一月了,我掙扎的生產許多期末報告,其中不乏我認為有意義的議題。而關於「自己」
這份報告,連大綱都不知道是什麼。

Everybody needs some time...
on their own
Don't you know you need some time...all alone

我需要一些時間和我的幻覺相處。
我自己以為自己是的那首歌,要懂得隨時接受變奏、回應和刪改。
November rain在最後一兩分鐘,突然出現奇異的輕快音樂,我也奇異的笑了。

(報告仍然寫不完,但我把我自己處理到一個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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