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不懂月亮的,連上弦下弦也分不清楚。今夜走在夜晚的林間,才發現自己真的更不懂月亮了:月亮其實很亮,透過樹縫,可以調高一整片地面的亮度;而痴傻的我不知道那叫做月光,還想著,為何地面看來如此不同?

   

        走上沒有路燈的小徑,我帶著遠處可見、所謂文明的累積的城市病,用習慣夜晚燈火的眼睛,驚嘆黑暗中林裡的月光。

 

 

月亮一直都在。

晨起有些焦慮,今天的我於是做了一件事情,我翻閱olo可見的文字,將它們輕輕掃過一次。一邊看一邊問著:同一個時間,我在做什麼?我也看了我自己的痕跡,想著原來我們也做過類似或不類似的事情。痕跡中我是在觀察,兩團生命怎樣靠近。

 

 

承天寺的沿路有石板,因為禪寺的關係,刻著一些智慧的語言。我看著其中一塊說:甲如果心中有乙,乙心中卻沒有甲,兩個人不管多近,都不會有緣份;如果甲心中有乙,乙心中有甲,即使相隔在遠,兩個人也會有干係。心中有佛也是要如此,只要嚮往著佛性,慢慢來則會真能體悟云云。

 

 

Seeing is believing或者believing is seeing? 想想二者其實充滿在生命中,難得在於seeing as soon as believe、或者反之。月亮再普通不過,卻沒有見證過月光,雖則那引力是一直存在的。

 

 

那麼多山為什麼要選這一座山?那麼多條路為何要選這條路?月亮今天清澈、天空今日無雲,我才剛好目睹月光一片,而實際上是,我其實任何選擇都沒有做。我看到我也相信了,然後我目睹了所以它存在。

 

 

「你好溫暖」

「那是因為你有感受到」

 

 

我想說的是:從耳機能聽到廣播,是一件神奇的事情。電台有開,耳機也有戴上,頻率相同,才會收到。

我讚嘆的並不是這樣的對開或同樣的頻率,而是知道了如果收不到亦是一樣的神奇。

 

 

我焦慮的無法確信、什麼是我「嚮往的」?或許是城市的燈光總是讓我沒看見月亮,或許是痕跡雜亂我們總找不到方向,我想我太急著在believe或是see……而重點或許是在seeing as soon as believe這件事上〈心中有佛?哈〉。

 

 

當下知道你一直都在,到此刻,我看見你也相信你,這樣說沒有絲毫相見恨晚之感。謝謝你此刻的存在,讓我知道:如果沒看見也沒相信,亦是一樣的神奇。

都聽說承天寺要早點到,可能可以看見新鮮又肥嫩的桐花,或者是清楚的清幽小徑吧。不過今天晚上有月亮如桐花一般白,亮的如同全程僅見的一隻螢火蟲,奮力閃爍的光。

 

 

以國中讀過,蘇軾的<記承天寺夜遊>作結:

「何處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耳。」

 

 

以前看,重點在閒,現在看來,重點在兩人。零九年,如果你有聽到的話:這裡是台灣土城版的,承天寺夜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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