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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青輔會青年旅遊志工活動,最後一個活動是去看大甲媽祖遶境。
一行人揹著行李,好奇與等待的心情在熱天中蒸散,我半掛著背包,一面因為天氣、也一面因為心境閉口不言。耳旁太多東西要聽、眼前太多東西要看,但若不是因為這活動,我一輩子或許也不會來觀看遶境的現場。

印象最深刻的是我看到許多所謂「不標準的身體」。

眼睛鬥雞、牙齒變形夾雜檳榔汁、腿呈o字型......身體的各個部位、各種形狀,我懂的辭彙不夠用,我只知道,那不是我平常會走在路上看到的身體。「一個標榜現代的城市,不會允許流浪漢在街上」上次阮慶岳這樣說。所以殘障在台北的能見度不高,也是因為要求「現代」嗎?難道這裡的殘障比例就比較高嗎?或是,在台北的公共空間比這裡更對他們不友善呢?(或是說,因為媽祖遶境是個宗教性活動所以他們此時現身比例較高?)
我不好意思直接拍照,很冒犯似的。只是反省自己閱人數不夠,這樣一個場合彷彿就像小時候有本書叫做「人」裡面有各民族的人、各種膚色、髮型...活生生的翻開,而且是進階版。直接對一個平常在大學校園裡,只看過一種人叫做健康活潑亮麗的大學生的我,當頭棒喝。活在自己對人的想像中。
於是街道的利用也是非常多層次,人車混雜,小孩子跑來跑去,還有許多我見都沒見過的交通工具。


年輕人還繞境嗎?除了我們這些觀光客,我沒有看到太多的年輕人,大多騎著車匆匆經過吧!老年人的比例偏高,不知道下一代,還會有媽祖遶境盛況嗎?
「遶境的都是誰?都是一些阿嬤,他們就這樣走八天七夜喔。」出發前某教授說:「他們是為了誰走?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他們的老公可能長期病在床上、為了他們的孫子要考大學。」走八天七夜的阿嬤苦行組,靠的是意志力走下去。

講解的人說:現在媽祖遶境也很複雜,往往被地方黑道掌控云云,其中牽涉許多金錢政治力量。我在其中看到奇怪的性別(?)或權力關係:拜的是誰?媽祖,女性。得利的是誰?地方勢力或廟頭,多男性。走的是誰?弱勢的女性。為誰而走?多半男性。這些東西湊在一起,錯綜複雜。
我在想那些走八天七夜的阿嬤的心情,如果我沒有資源,又有個心願,除了求神和信仰,還有什麼選擇呢?

除了遇到不常遇的人,也說不常說的話。和阿嬤聊天,和伯伯聊天,和那邊熱情的廚師對話,也和看到我在照相就說:「來照一張吧!」的人對話。是個隨時都可以說話的嘉年華。
有個伯伯在我要照相時,帶我去照他的車:「記者都來找我照車呢!」他和他的腳踏車一路跟隨隊伍,用品都在那個箱子裡。

伯伯和我一問一答,旁邊圍了旁聽者,伯伯越講越開心,講他每年都不一樣出現啦,講他帶著旗子上面寫著老婆的名字啦,講什麼是什麼給我們聽。「伯伯電話可不可以給我?」大家真的很嗨,有人這樣問。「不行啦,我手機不給人的!」「你們去吃素食啦,在那邊,我叫你們去吃素喔,不是葷的喔!」於是我們到了豐盛的素食桌,簡直是不可思議。


最後等媽祖來的時候伯伯又出現了,給我們一張印有神像的小卡片。他站在我旁邊,說:「阿伯的手機給你,只給你喔,不要跟別人說喔!」不會吧,受寵若驚,我還不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呢?他就唸了號碼,我跟著複頌。


ps 最後因為時間關係,沒等到媽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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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沙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